慧极必伤,还是做个幻想家吧

炮烙

最近闲下来了,便有了大把录像的时间,也衍生出了不少新乐趣,比如和住处附近每天的生活不过是望望天、做做饭、抽抽烟的大爷们闲聊,又比如像守在母校门口,和一众等候孩子放学的家长谈天说地。

不知你注意过没有,在百十年的人生里,唯有老与少再幸福不过,最简单的——既有高宇避寒,又有暖食果腹。

而我也都快不能记得有多少次看那些刚刚下了晚自习的孩子一窝蜂涌出学校,三五成群骑车回家、又或是一头扎进父母的车厢里,嘟囔着回去了要吃些什么,今天发生了什么,又或是明天要做些什么准备。

就像每个经历过这一时段的我们——大部分的我们——相同,想的如此简单、愁苦如此浅显、病痛亦如此轻微。不管境况如何,经历如何,都只要轻轻松松地踩在上一代人构筑的或稳固、或危残的穹顶上过活就好,除去极个别的——怎样也不至走投无路,终至一死。就连在当时看来,最没有时间和气力去享受青春的18岁也一样。

究竟是因为什么,人会活成现在的样子呢?恐怕再怎么猜测,也各有各的答案,不一而足,又都无可厚非。


但无论如何的时过境迁,在哪个年岁,我们都会有过惴惴不安,连黎明的曙光都难以开释的时刻——也许这并不准确,毕竟对有些人来说,黎明与黑夜别无二致,都不是希望。

那,你是怎么做到起床的呢?

假使重负既已无可避免,又不能释怀,40、50、60、70、80、90岁的人,又如何在经年累月积攒下的悔不当初与无可弥补中苟活,或是鱼跃而起呢?

对他们来说,被这些难以置信、难以启齿、难以忘怀,绵延在自己史书上数十年的厌倦、悔恨、耻辱暗地里纠缠不休,恐怕炮烙之刑也不过如此吧?

大概,越衰老,越懂得往事莫回头,一步一断肠吧,“既然已经悔之晚矣,那还何必去在乎呢”,他们这样想的吗?

不过若是如此简单,于心于己,何得安宁呢?

不管怎么想,总是不可能把过去都忘记的吧,我连小学时的一个夏天,不小心碾碎的一只蜗牛都记到了今天,甚至还在它的每个祭日同它道歉呢(笑)


所以你看,这诸多情感,无论哪一类,都在我们怦怦跳着,布满褶皱的小心脏上阳刻着“情深不寿”的字样。

毕竟,

多少人最终只得选一个并非挚爱,却能共度的人了却一生呢?

多少人最后只得同莫逆之交分道扬镳,不相往来呢?

又有多少人背弃誓言,抛诸脑后,换一个聊以自慰,谎称“放下”呢?

大概,众人都是孤独的,穷尽每丝力气重复着活着的过程,拥抱呼吸、食物、水源,更有久到不得已饮鸩止渴的家伙,也并不稀罕。不然,怎么会有“天地无数有情事,世间满眼无奈人”这样豁达的开悟。


一戏一世,一了百了。

缘分缠身,刀刀留痕。

累,九天没睡了,眯一小小会儿,天亮后,有的故事还要再讲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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